2013年3月27日 星期三

政大奇幻社十週年慶 ─ 小說接龍‧其之叁


在科米特一家人離開鐘樓後,一位東方的年輕女性也來到了鐘樓底下。
海杏(奪寶團)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用咬牙切齒的語氣對著脖子上的項鍊說:「狼王,拜託你下次的降落地點選好一點行不行!害我弄得一身灰塵!」
只見東方女子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簡樸的狼牙項鍊,而在海杏說完話後,狼牙項鍊竟是微微發出綠光,似乎是在回應海杏的話一樣。

而同時,海杏的腦海裡也響起了熟悉的慵懶嗓音:『你出任務的時候哪次不是弄這麼髒,就別抱怨了吧!都多大年紀的人了。』
海杏額上瞬間青筋爆起,也顧不得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著項鍊怒吼:「年紀不知道比我大幾輪的給我閉嘴!」這時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搭到海杏的肩膀上,安撫似的拍了拍,海杏就像瞬間洩氣的皮球一樣安靜下來。
回頭看著不知何時出現的俊美男子,海杏覺得有些無力:「吉良(地底迷城),謝謝你,但可以不要突然現身嗎?你會引起很大的騷動。」
被稱為吉良的男子立刻露出的抱歉的表情,用一種奇特而空靈的嗓音回答:「抱歉,太久沒有離開地宮,我都忘記我的味道會吸引別的精魂了。」
海杏摀住臉,看起來非常頭痛的低聲碎碎念:「不,我說的是你那張禍國殃民的臉…」
「怎麼了,哪裡不對嗎?」
「沒事,我們還是趕快來處理任務的事吧。」海杏擺了擺手,決定略過這個話題。
『何必這麼緊張,你家族長不是要你順便來度個假嗎?』懶洋洋的聲音這次直接由項鍊發出,大概是為了讓吉良也可以聽的到。
「那個死老頭哪有這麼好心,他只是不想跟麗卡(黑貓)打交道而已,混帳,麻煩的事情都推給我。」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回憶,海杏露出了憤恨的表情。
『你每次都這麼說,可是最後不都還是乖乖去做了。』狼王用揶揄的語氣說著。
「閉嘴!」
大吼聲傳遍整個小鎮,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正在看某個漂亮墜飾的米莉只好無奈的放下手中的商品,抓住約翰朝鐘樓的方向飛去。
在村子一頭的一間小酒館外,一名有著琥珀色眼睛的女子抬起頭來,望向剛剛傳來大吼聲的方向,用清清淡淡的語氣說:「看起來是不用找了。」
坐在女子對面,剛剛還趴在桌子上打盹的男孩抬起頭來,揉揉眼睛:「麗卡,怎麼了嗎…」語畢還打了個大呵欠。仔細一看就會發現,男孩與女子有幾分相似,看起來應該是姐弟,但男孩的臉上卻有著一雙如同貓一樣的碧綠色眼睛,和女子美麗的琥珀色雙眼截然不同。
「沒事,我等的人到了而已,你繼續睡吧!」名為麗卡的女子寵溺的摸摸男孩的頭。
「所以…麗卡…要去工作了嗎…」男孩迷迷糊糊的說,喉間還發出宛如動物般的呼嚕聲,似乎非常享受麗卡的安撫。
「不,只是幫一點小忙而已。」麗卡站起身來,把身上的外套蓋在男孩身上,輕輕拍拍他的頭。「乖,維勒克(黑貓)你還記得六點要作什麼吧?」
「嗯…要去叫維客多(黑貓)叔叔和寇恩(血族夜店)叔叔起床…」維勒克蹭了蹭麗卡的手,看起來有點不捨。
「好孩子,記得不要走錯房間了。我晚上帶你去看煙火。」麗卡低下頭來吻了一下維勒克的額頭,隨即拿起椅子上的包裹朝鐘樓前進。
穿過越來越擁擠的人群,麗卡終於走到了鐘樓附近,只見到一個東方女性靠在牆上,一臉不快,旁邊站了一位長相出眾的長髮男子,穿著一襲淡黃色的,看起來輕飄飄的寬大衣袍,與身旁女子身上的藏藍色外套和洗的有些白的牛仔褲形成強烈的對比。
麗卡自然而大方的走了過去,向女子打了個招呼:「海杏小姐,好久不見了。」,海杏抬起頭來,用不滿的語氣回答:「確實是好久不見,雖然我一點都不想和你再見面。」
麗卡無視了海杏口氣裡的怨懟,將包裹塞進對方的手裡,「哪,你要的線索。」,停頓了一下,「還有,別把海客先生要你寫報告書的不滿轉嫁到我身上來。」
「別提那死老頭…」海杏咬牙切齒的接過包裹,並將不知何時拿在手裡的瓶子遞過去。
麗卡接過瓶子研究了一會兒,才把瓶子收起來,對海杏使了個眼色:「走吧!我請你吃個飯。」
海杏會意,將包裹收了起來,「哦,有不錯的餐廳?」
「嗯,老闆娘和駐唱歌手都是這個小鎮上最有名的。」麗卡微笑,「而且她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在鐘樓附近的一間小飯館裡,麗卡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瞬間就在人滿為患的餐廳裡弄出一張空桌,並無視其他人驚恐的表情徐徐然的坐到位子上,海杏也毫不客氣的從別桌上搶來一疊菜單,仔細研究起來,吉良看看他們,嘆了口氣坐到最後一個座位上。
「有什麼推薦的嗎?」海杏對麗卡眨眨眼,巧妙的用菜單檔住別人的視線,低聲問:「你要在這裡談?」
「不是,你等一下就知道了。」麗卡直直的盯著廚房的門簾,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大概是麗卡弄出太大的動靜了,小店員慌慌張張的跑進廚房裡,過了一會兒,一位有著棕色長捲髮的中年女性穿著圍裙走出來,一旁的小店員一臉驚慌的朝他們這個方向指指點點,女子看了過來,露出了有點無奈的笑容,即使滿頭大汗,她看起來仍然是非常美麗溫柔。
女子轉頭對小店員說了些什麼,隨即向他們走了過來,「麗卡小姐,我不是說過你可以自行到裡面的隔間去吃飯嗎?怎麼又嚇壞我的店員了。」雖然是這麼說著,但女子的語氣卻沒有任何責怪之意。「即使是帶朋友也沒關係,你可是我的VIP呢!」
「抱歉,瑪格(NDS),我可以跟妍芝(貓空超自然現象研究社事件簿)聊一下嗎?」麗卡對被稱為瑪格的老闆娘露出歉疚的笑容,海杏在旁邊看著她,一臉見鬼啊的表情。
「只要她同意當然沒問題,今天晚上可是她的大日子呢!你會去聽妍芝表演吧?」
「我會的。」麗卡手一拂,剛剛出現的桌子就瞬間消失了,無視身邊的更加驚恐的客人,麗卡對瑪格點點頭,就帶著海杏朝二樓走去。
只見麗卡停在一扇白色的木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誰?」房間裡響起清脆的女聲,不知為何,海杏覺得這個聲音似乎有安撫人心的力量,讓她的心情平復了不少。
「妍芝,我是麗卡,我要跟你借一下練唱室。」
「麗卡小姐?!」房門瞬間被打開,一位嬌小的東方女孩朝麗卡撲了過來,麗卡輕巧的把人攬在懷裡,安撫似的輕拍著少女的後腦杓。
「麗卡小姐,我好怕…我好怕把今晚的表演搞砸。」孫妍芝淚眼汪汪的看著麗卡,看起來楚楚可憐。
「不會的,你要相信你自己,而且…」麗卡停頓了一下,「奇蹟之夜沒有什麼不能發生的不是嗎?
「嗯,是啊,奇蹟之夜沒有什麼不能發生的!」似乎是被鼓舞了,少女瞬間恢復燦爛的笑臉,「啊,對了,這是練唱室的鑰匙。」孫妍芝將一把鑰匙放到麗卡的手中,對麗卡露出的燦爛的笑容。
「我會好好期待今晚的表演。」麗卡拍拍少女的肩膀作為鼓勵。
「嗯!我會努力的!」孫妍芝對麗卡揮了揮手,便關上房門。
「走吧!妍芝的練唱室有下過咒語,聲音是完全傳不出去的。」麗卡一邊帶著海杏朝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一邊低聲的說。
海杏進入房間後,習慣性的環顧一周,這是一間空曠的房間,裡面只有幾張椅子和一些歌譜,但海杏還是感覺到了附著在房間牆壁上的法術,而且她如果判斷無誤,這還是麗卡的法術。
「妳到底查到了什麼?」海杏轉頭嚴肅的看著麗卡。
「那個包裹裡是我朋友偷溜進鐘塔裡找到的一本書。」麗卡指指海杏的背包。
海杏將包裹打開,裡面躺著一本看起來很有年代,用皮革精裝而成的羊皮紙書,「是空白的?」海杏錯愕的看著空白的羊皮紙。
「我用了非常多種方法都沒辦法讓上面顯示出文字或圖畫。」麗卡搖搖頭。「但是會被藏在如此隱密的地方,表示這個東西有一定的價值。但是否跟你想調查的東西有關就很難說了。」
「狼王、吉良,你們認為呢?」海杏翻了翻書,很認真的問。
「這上面確實有奇特的力量,但非常微弱,而且跟長生不老不一定有絕對性的關係。」吉良把手放在書上,沉吟一會兒。
『海杏,我想這個東西的作用應該要等到今晚奇蹟之夜才會顯現出來,你現在急也沒用。』狼王慵懶低沉的嗓音在房間回響。『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本書只是奇蹟之夜的一部分,這個小鎮藏了更多秘密。』
「關於這本書的事情,你們也許可以去問我當時拿到的那位朋友,不過要晚一點就是了。」
「那既然這樣了,那就晚上再說吧!」海杏把書收了回去,「好了,麗卡你現在可以說你到底查到些什麼吧?你帶我來這裡應該不是只想要借房間吧。」
「你剛剛看到到的老闆娘,瑪格麗特小姐,還有小歌手孫妍芝,他們都在經歷過一次奇蹟之夜之後,取得了他們的才能。」,麗卡嚴肅的看著海杏「瑪格小姐得到了作菜的天份,而妍芝得到了唱歌的才能。剛剛妍芝說話時,你應該也有感覺得到,這不只是普通的『天份』而已。」
「這可真是麻煩了…」海杏低頭沉思。
希望別跟長生不老有什麼關係,海杏有些憂心。

***

「……」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沒有目的地來到世上。
即便每一次的降臨對她來說,不過是悠遠黑暗的意識之海中偶然浮現的夢幻泡影,但她知道她自己為何而生……
她應生命的祈禱而生。
如果她會出現,一定是有生命向她祈禱。
在哪?那個向我們祈禱的人。
有著一頭少見的銀色長髮,看起來如同洋娃娃般那樣無機質地可愛的少女,在慶祝「奇跡之夜」的人群中穿梭著,有如鬼魅一般沒有觸碰到任何人,彷彿她知道一切生命的動態。
她可以感覺到,那個呼喚她的生命就在這附近,從心跳情況和血液的溫度可以知道那個生命體正處於緊張的狀態,而從靈魂的波紋判斷,他是個有法力的生物;這再正常不過了,與以前碰過的都一樣……不,不,她沒有以前,也沒有將來,她依傾刻而生,然後傾刻而滅。
她停下腳步,依照她的判斷,這樣的距離應當可以以肉眼確認對象--她判斷的沒錯。她的目光停在一對穿著草綠色背心的的青少年期人類,一個是雄性,一個是雌性。她們都擁有不尋常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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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跡之夜還真是什麼怪人都有呢。」米莉一邊吃著從攤販買來的棉花糖,一邊強勢地拉著約翰的手臂,深怕他一不小心就被她口中的什麼怪人拐走了。
「唉呀呀……這不正是我們存在的目的嗎?不過……」約翰幾乎是被米莉半拉著走。「可以請妳不要這樣子拉著我嗎......」約翰看了看四周路過群眾好奇的目光,露出有點尷尬害羞的神情。
「不行不行!會場那麼危險!要是出現什麼傳說中的魅魔女王把你抓走,我可是不會放過你的!」米莉反而把約翰的手臂抓的更緊了,微微的絞痛從約翰的手臂上傳到大腦處理痛覺的地方,不過此時約翰心中正暗暗吐槽為什麼是不放過我,不是應該不放過魅魔女王才對嗎?忽然,約翰的腳步感覺一陣緊急剎車--一直拖著他走的米莉停下了腳步。
他們看見一個留著銀色長髮,散發著淡淡白色銀光的少女站在他們面前,面無表情,直直地瞪著他們。
「小心一點,米莉。」他們都是有特殊能力的人,可以感覺到眼前的少女不太尋常。約翰因此小聲地叮嚀著米莉。
米莉沒有回首默默點了點頭,面對不知道有何種人物會出現的奇跡之夜,全神貫注地將注意力放在需要注意的目標上是必要的,然而當她準備前進的時候。約翰的背影突然擋在她面前。
約翰微微回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彷彿說「由我來處理。」米莉這時忽然感覺有點不知所措,怎麼說呢,突然有一陣電流從心臟直通腦門,麻痺了她的思考,提高了她的血溫吧。
「哎呀......那個......這位可愛的小妹妹,是不是迷路了啊?大哥哥跟大姊姊是工作人員喔--。」面對莫名的壓力,約翰勉強擠出了和藹可親的笑顏說話。
「沒有迷路--」神秘的銀髮少女用接近機器人的腔調說話。「你就是目標。」
「咦咦?」約翰的笑容僵住了,而他的手下意識地握拳開始凝聚力量,一股電磁場開始在他的拳頭周圍激盪出火花。而在她身後的米莉也是一樣,手掌凝聚的高熱微微地讓周圍的視界扭曲。
「是你在呼喚我們,主人。」銀髮少女用驚人的語句說出這段話。
「你......你說什麼?!」約翰的臉上再也無法掩飾驚恐;語畢,他下意識地回頭望了望米莉。
「魅魔女王果然出現了呢--」米莉的表情從原本的擔憂轉成一種帶有殺氣的笑容,原本凝聚在右手上的高熱沒有要降下來的意思。約翰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知道假如他不解釋清楚,他的臉上就得挨上一記攝氏一萬度的巴掌--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那個......小妹妹,我沒有呼喚妳,我們之前也沒見過面......更不可能是妳.....還是妳們的主人什麼的......一定是有誤會......不對!一定是認錯人了吧!」約翰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銀髮少女歪了歪頭,認錯人對她而言是不可能的事,但她從對方的生理反應上知道對方絕對沒有說謊,她又把頭歪到另一邊仔細思考,一邊注視著約翰。
「那個......小妹妹......?」約翰額上留著斗大的冷汗說著。
......」銀髮少女突然想到了什麼,把歪著的頭轉正。「原來如此,你們的目的是什麼?」銀髮少女邊說,邊把頭望向星空,心中卻有種不祥的預感。
背後的米莉左手掌上的高熱急速降溫,跟之前的態度相比,她的情緒反而平靜地詭異,而約翰原本已經握緊的拳頭也鬆了開來。「所以......這位小妹妹你已經知道了?我們......沒有什麼惡意啦--對了!妳叫什麼名字啊?」米莉出奇地用和善的語氣問候。
「A......」一般而言,銀髮少女只會這樣回答,不過她露出了少有的困擾模樣,用自己也半信半疑的語氣回答著:「Apple?」
Apple?好好好好可愛的名字喔--你說是吧!約翰!」米莉裝作像是看見玻璃櫥窗裡的可愛玩偶一般的樣子說話,一邊拉著約翰的衣角。
「是是是......妳變得還真快啊,剛剛明明還殺氣騰騰的。」約翰用無奈的表情吐槽道。
「她說了那麼可疑的話,當然要作警備啊!」米莉微嘟著嘴答道。
約翰斜眼對米莉回以一個「跟本就不是這麼回事吧」的眼神。然後跟Apple說:「蘋果妹妹,這裡呢,是奇跡之夜的會場,雖然我們不知道每個人各自來自什麼地方,但是在這裡......喂!我話還沒有說完!別走啊!」
未等約翰說完話,蘋果轉身便離開,懷抱著一顆糾結與迷惑的心,一種三十六億年的超生命體早已捨棄的機能。
「你原本想跟她說什麼?約翰。」待蘋果走遠,米莉便向約翰問道。
「我只想跟她說,她可以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還有叫她不要管主人的事情。」話說到後面,約翰原本人畜無害的模樣突然飄過一絲陰影。
「耶--,這麼普通?」
「一點也不普通,米莉,她知道那位大人的事情,恐怕也知道主人的打算,我們不希望她破壞了那位大人的計畫。」
「哼哼哼......」米莉繼續吃著的棉花糖,臉上的笑容卻開始陰險起來。「反正她不過是個幻影罷了,只要她開始有了自我,一下子就會消失,只是這樣就少了一個獵物了。」
「反正人還多的是,要上演這齣慘劇的演員,不找多一點可不夠花用啊。」約翰露出邪笑,有意無意地望向夜空。
千年渴望,無饜之夢,
吞食希望的騙局倒數:
一十又三,
虛幻的施捨滿足彼此。
「當繁星走到正確的位置時,慘劇就準備開幕了。」約翰與米莉同聲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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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e......」蘋果輕聲地唸著。

她真的叫這個名字嗎?
如果不是,她為什麼要說?
名字不過是人類為了辨識客體所創造出來的標籤,對她沒有意義。
她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只有頃刻的當下。
這樣的她不需要被理解,也不需要被辨識。
可是......為什麼......
想著想著,她的嘴唇隱約可以感覺到。
海水,鹹鹹的,從他的眼中流出。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她本來就來自大海。
「沒有目的的降臨,果然無法……身體開始回歸基礎物質了……」她一邊像死屍般蹣跚地走著,一邊哽咽地細語。
她的腦中開始浮現三十六億年來所有的記憶組成的跑馬燈,那些生命如何尊敬著她,如何愛著她,只是這些對她而言都只是泡影。
我想起來了......Apple這個名字,是上次降臨時,人類幫我們取的名字......
因為我們想起來了,所以我們又要回歸母親的懷抱了嗎......
不知道......,上次我們消失之前的感覺是不是和現在的我們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是這樣的存在?
因為我們只是人偶......我們不配享有自由,我們不能具有任何的可能性。
是的,母親大人,在所有個體中,我罪該萬死,只因我眷戀這個世界,我想活在世界上......
活著......

「咚!」
連維持型態的能力也沒有,蘋果嬌小的身軀,像斷了絲線的人偶一般無力地落在地面上,不久,她便化做一攤海水,散落在大地之上。
在奇跡之夜,註定沒有可能性的存在依然等不到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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