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煙火綻放的同時，在城鎮的廣場上突然出現了一名裝扮與這個小鎮格格不入的白衣青年，他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個奇蹟的小鎮。
「奇了……我方才不是在跟周兄和路兄喝酒嗎？然後路兄好像說要變個把戲來著……」
白笑天（LARP：秘冊疑雲&北城風雲）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莫說北城……大宋有這樣的地方嗎？」
「奇蹟之夜……雖然人是來了，但奇蹟真能如此簡單地發生嗎？」長著尖耳的綠髮少年哼了一聲。
「借問一下，你剛才說這裡是？」
希羅耶（TRPG：月光之境）看了白笑天一眼：「這是個無名的小鎮，唯一特別之處只在今晚是奇蹟之夜，任何事都可能發生。」
「奇蹟？」白笑天一臉困惑，但希羅耶卻不再說明。
「欸，所以……你知道開封在哪裡嗎？」
「那是你的故鄉嗎？」
「算是……吧。」
「回到故鄉的方法，不是應該自己尋找嗎？」希羅耶冷冷地說：「少問我這麼愚蠢的問題。」
白笑天看著少年用堅定的步伐離去，嘆了口氣：「先找找周兄和路兄在不在這裡吧……」
希羅耶獨自一人踏著堅定的步伐離去。
雖然很不可思議，可是看似理性，甚至自詡為精英的他，其實有著比別人還浪漫的地方。
例如：相信也許奇蹟是可能出現的。也許有一天他夢中的那個救贖會出現，帶他到一個不必再受血統束縛的地方。而且，不這樣相信的話，世界就太苦悶了吧？
突然，在希羅耶面前，出現了兩個小小的身影。
「是妖精啊……」希羅耶看著難得一見的生物。
「哇啊！」一個細小的聲音叫道。然後兩隻妖精又一邊嬉鬧一邊飛過希羅耶身旁。希羅耶想了想，就往他們前進的方向走去。
要說為什麼的話，那也是因為：「命運交會之處開創未來的道路」。
即使這句俗語根本沒有任何的根據。
★★★
面對熱鬧的城鎮廣場，北条先生(Larp: 超專長無差別競賽)只是有點失落的嘆了口氣：「奇蹟之夜嗎？如果真有奇蹟的話，就請讓我找到那位女孩吧。」
「我說，哥你不會還沒放棄吧？」
約書亞(TRPG: Giest團)皺著眉頭瞪向兄長：「上次人家都已經報警要抓你囉？再糾纏下去你就真的成為普通的跟蹤狂囉？雖然現在好像也差不了多少就是了。」
「不，約書亞，你不懂。那個叫梅澤圓香的女孩，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啊！如果能把她收為弟子，在我的栽培下，那女孩肯定能將我們的北条流發揮到另一個嶄新的境界！」
北条先生用一種異常狂熱的語調向弟弟說明，眼眸裡還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就連約書亞也忍不住後退幾步，受不了這種瘋狂的執著。
「好吧，我錯了。哥你一定能成為個了不起的跟蹤狂。繼續加油吧......」
放棄吐槽後，約書亞轉為用淡然的語氣敷衍對方，同時隨意的打量著週遭：「不過看起來，聚集在這地方的人都不太簡單啊，究竟到最後會降臨甚麼樣的奇蹟呢？」
曾經死過一次的他，只是用冷淡的眼神打量著這一切。如果真的只是一場歡樂的慶典也不錯，但約書亞並不認為事情會那麼順利。
「嗯，反正，就順其自然吧......」
打了個呵欠，他決定拋下兄長找個地方睡一會。
就在某大學教授努力尋找神秘拳法傳人的同時，又有另一個人順著奇蹟的指引來到了這座城鎮。
「嗯？」
少年眨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女高中生制服，伸手摸了一下帶在頭上的假髮。凱文‧克洛貝爾(TRPG: Wonderland & 奪寶團)露出了震驚的神情，久久不能言語。
他理所當然應該已經死了，記憶的最後一幕正是他迎接死神，抵達漫長生命的終點。
但為何他現在會好好的站在這裡？身上還穿著大約是百年前隱藏身分用過的那套女裝？
就像是為了解答這個困惑般，腦海中沒來由的閃現了「奇蹟之夜」四個字。少年又眨了眨眼，似懂非懂。
「奇蹟之夜嗎？所以，我是因為奇蹟而復生的？」
──又或者，我的重生，是有人強烈期盼的奇蹟？
「 哎呀？法術好像失誤了耶？」路宇眨著那雙看似天真的大眼，環視四周：「還是……該說是十分成功呢？」
「路兄弟……這裡是什麼地方？」
路宇轉過頭去，看向一臉困惑的北城城主：「沒弄錯的話，是很有趣的地方唷！」
「有趣的地方？」
鴻意困惑的看向外表稚嫩的友人，行走江湖多年他也算見多識廣了，但這鎮上的風貌，還有人們的穿著打扮卻是他未曾見過的。
「路兄弟，你指得是？」
鴻意還來不及問完，不遠處就傳來一陣高亢的女性尖叫聲打斷了他。
「不准再追過來了！你們這些該死的大猩猩！」
轉過頭，只見一名身子異常嬌小的女子在數十名高大男性的追趕下朝著這個方向跑來，每個追趕者渾身都布滿濃密的毛髮，看起來確實很像大猩猩。
「那個長得猥褻的傢伙，居然敢把我丟給這群人！最好別讓我逮到！」
「真」米莉一邊拼命的逃跑，一邊咒罵著跑過了周鴻意和路宇身邊。那群大猩猩緊追在後，但由於地方狹窄，眼看著其中一人閃避不及就要撞上路宇，鴻意見狀立即出手，僅管手中無劍但他卻以指勁帶劍，輕描淡寫的使出了寫意劍法中的「微寫意劍」。
靜觀北陽，微寫意。
微寫意劍是寫意劍法的雛形，招式無形，隨意而至。大猩猩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劍氣所震摔了個四腳朝天。他倒在地上口齒不清的說道：「竟然......有如此文青的劍法！好潮......好潮......」
「他在說甚麼啊，周大哥？」
路宇眨眨眼，指著大猩猩，一臉莫名其妙。
「我也不懂。」
鴻意隨口答道，他並不是很關心地上的大猩猩究竟如何了。他忽然想到，既然自己和路兄都跑到這奇異的地方，那麼白兄弟應該也不例外吧？
可是，他又會在哪呢？
「看來，得盡快找到白兄弟才行。」
擔心著結拜兄弟的安危，周鴻意與路宇跨過大猩猩的屍體走進人群中。
那個身影，希羅耶絕對不會忘記。
他在追逐妖精之時，看到了那個身影，他尋找了很久的那個身影。
「……雅尼安！」
接著那個身影回過頭來。他的樣貌，跟希羅耶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正是以前希羅耶傾訴的對象。可是此刻希羅耶卻突然說不出話來。
明明，這幾年發生的每一件事，都那麼想跟他說。
「好久不見了，希羅耶。」雅尼安只是冷靜地說，彷彿對兩人的相遇絲毫不感意外。
「是的，真的……很久不見了。」希羅耶難得不帶諷刺地笑了，走到雅尼安身旁。
對希羅耶來說，這肯定就是奇蹟之夜存在的意義。
「這裡奇怪的東西可真多……」白笑天一面喃喃自語一面尋找義兄和友人，他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台iPhone，幾個古怪的小瓶子，還有一把機關槍。
剛才那個一臉跩樣的少年說什麼奇蹟之夜的，白笑天完全是有聽沒有懂。不過，他至少了解到，這裡似乎不能以他過往的常識來理解。
「啊啊……就是他！」忽然間，一個細小的聲音在白笑天耳際響起。
「欸、誰？」白笑天轉頭一看，卻沒看到任何人。
「哇哇！你的頭髮！打到約翰了啦！」
此時白笑天才看清，他的面前有兩個小小的身影。再仔細一看，原來是兩個像是縮小版的人類。
「你偷了別人的東西！快還來！」米莉手叉著腰說。
「你是說這些嗎？」白笑天笑著看看手中的東西：「欸，給妳吧，我只是偷來瞧瞧，可是實在搞不懂怎麼用……不過，你拿得動嗎？」
「當然拿得動！」才剛剛回過神的約翰不太高興地說：「走吧，米莉！」
白笑天震驚地看著兩個小小的妖精使用魔法，把比他們還大出許多的東西全部搬走：「哎……忘記問他們是不是妖怪了。」
「白兄，你說誰是妖怪啊？」
白笑天回過頭一看，只見路宇笑容滿面，周鴻意卻是有些擔憂。
「周兄，路兄弟！總算找到你們了。」白笑天樂道。
「是我們找到你的吧。」周鴻意有些無奈地說：「接著該來想想要怎麼回去了。」
「這麼快就要回去嗎？」路宇睜著大眼：「這個地方，據說可以實現任何心願喔！」
「任何心願？」白笑天側了側頭：「那我的心願便是快點回去，才能跟小月說我看到了奇怪的妖怪。」
但是，周鴻意卻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路兄弟……雖然你說可以實現任何心願，不過，總有些事是無法挽回的吧？」
路宇抬頭看著周鴻意，平時總是天真活潑的眼神，此刻倒多了幾許老成的光芒：「周兄，你認為，是你仍舊無法彌補，還是你只是強迫自己不能遺忘？」
「……周兄。」見周鴻意沒有回答，白笑天開口道：「不如我們在附近看看吧？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也好……既然依路兄弟的說法，是很難得來到的地方。」
「那麼，先往那邊去吧！」路宇指著鐘樓的方向：「那邊似乎很熱鬧呢！」
三人緩緩前行，路上路宇和白笑天一如往常的談笑風生，但周鴻意卻格外沉默。
無法彌補？還是如路兄所說只是強迫自己不要遺忘？
周鴻意並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欠小妍的實在太多，如果世間真有彌補的辦法，那麼恐怕也只能依賴路兄所說的，能實現任何心願的力量了吧？
但即便心願真的實現，過去的缺憾被修正，周鴻意就真的能原諒自己嗎？這點，始終沒有答案。
星空璀璨，煙火繽紛。所謂奇蹟究竟是何物？是救贖的果實亦或是破滅的伏筆？他們應該能在這次的旅程中發覺吧？
鐘樓下，眾人圍繞著一名文質彬彬的男子。不知為了甚麼原因，從剛才開始就不斷有人上前揚言要與他比武，卻又一一被男人給摔了出去。直到現在，男子未嘗一敗。
「還有人要上來嗎？」
北条先生有點煩躁的看看手錶，這場莫名其妙的比武起因原本只是由於有人的iphone被偷，然後對方懷疑是剛好在附近的北条幹的，結果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最後不知怎的就變成這樣子了......
「哇！這裡是在打擂嗎？」
人群外，一個興奮的聲音喊道。接著一名穿著古裝的男子一臉無奈的被推到了前方。
「我們周兄要挑戰你！打贏了總有獎品吧！」
有人自顧自的喊著，雖然沒人知道，但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整起騷動的罪魁禍首。
「......怪模怪樣。」
北条先生皺眉打量了一下對手，無奈的擺起架式。
對面周鴻意雖然一樣搞不清楚狀況，但一時間也不好就這樣離開。於是，又一場無厘頭的決鬥拉開了序幕！
「就讓我來領教領教吧。」雖然是被迫上場，但畢竟都被推上來了，周鴻意拱手說道。
「你先請吧。」北条先生打量著眼前可疑的對手。
周鴻意也不再退讓，起手便是一招「微寫意劍」，劍勢有如行雲流水一般，直攻北条先生。
北条看來，對方只是用手指朝自己揮來，但卻有一股惡寒竄過後頸，他反射性的側身避開，順勢一腳踢向對手臉面。
周鴻意一矮身躲過對方招式，同時腳下不停，運起步伐就走到北条先生身後，接著劍勢有如舞蹈一般，極其隨性卻又暗藏殺機，正是寫意劍法中的第七式。
果然是「劍」嗎？
腦海中這麼想的同時，背上已然中劍。強忍著痛楚，北条旋身雙手靈敏的纏上對方「使劍」的右手，接著順其力道用巧勁試圖破壞周鴻意的平衡，想一股作氣的將對方摔出去。
此招來得突然，饒是寫意劍主周鴻意也防不勝防，一瞬間就被摔了出去，但隨即又一個鷂子翻身，直起身來，說道：「你的功夫倒不差，敢問是何門派？」
「北条流，第十三代傳人。」
北条深呼吸，背上的傷口比想像中還深一些。但也讓他清醒了不少，靜靜打量著眼前的對手他詢問道：「閣下又是何人？」
「在下北城周鴻意……方才忽然被推上來，不及細問，敢問閣下為何要在此起擂台？」周鴻意溫和地問道。
「其實原因有點可笑。」
北条露出苦笑指指附近地上某個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傢伙：「這人誤會我偷了他的東西，結果我們兩個起了些衝突，誰知接下來忽然冒出一堆人瞎起鬨，就弄到現在這個地步了......我想走也走不了。」
周鴻意聽聞此言，有些狐疑地看向一旁的白笑天，但不及周鴻意開口，白笑天搶先一步說道：「周兄，偷來的東西我已經還了。」
周鴻意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笑得燦爛的小賊。
此時，兩個小小的妖精一前一後飛了過來，他們旁邊，還飄著一支iPhone。
「周兄你瞧，我就是還給他們的。」白笑天突然想到什麼似地轉頭問道：「路兄弟，你知道他們是什麼東西嗎？」
「應該是妖精吧！就是西方的妖怪的感覺。」路宇微笑著說道。
「對不住，北兄。看來是白兄弟給你添了麻煩......」
周鴻意轉過頭，向北条致歉。後者沒說甚麼，只是有些困惑的看了看眼前的狀況，似乎還弄不太明白。
接著，北条先生忽然看見人群中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瞪大眼吐出一句：「......找到了！」
眾人就看見北条忽然衝入人群之中，很快就失去了蹤影。
「白兄弟，你別再亂偷東西了，此處人生地不熟，別多生事端。」離開人群後，周鴻意無奈地對白笑天說道。
不過，自己到底為何會來到這裡？周鴻意不禁暗忖。若真如路兄弟所說，此處是能夠實現心願的地方，那不是應該要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嗎？
話又說回來，傷害已然造成，他要用什麼方法才得以彌補？
「周兄……周兄！」白笑天有些擔憂地看著周鴻意：「周兄……也許我這麼說是天真了些，然而周兄應該不需要什麼實現心願的力量吧？」
周鴻意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看著白笑天。
「對周兄而言，最掛念的自然還是嫂子吧？周兄這些年來，不是都一直陪在嫂子身邊嗎？我雖是外人，但我認為，對嫂子來說，只要周兄一直陪在她身邊，那就可稱為圓滿了吧？」
「......圓滿嗎？」
周鴻意輕聲重複著白笑天的話，眉心緩緩舒展，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確實，只要有了小妍周鴻意的一生就已然圓滿。他所求不多，只希望能與愛妻常相左右。
可是......小妍呢？那個失去的孩子，對她來說會不會是鏡面上永遠的一道裂痕？
破鏡，難重圓。
而且，那道裂痕幾乎可以說是周鴻意親手刻上去的，若不是他保護不周小妍又豈會被奸人所傷？何況，對方還是在北城，在他的眼前下手的！
或許，他真正的心願。是希望能得到小妍......又或者是他自己的原諒吧？
「周兄……」白笑天看周鴻意臉上的表情，雖不明白他的千頭萬緒，但也知道他內心難過。對周鴻意和謝小妍而言，那個失去的孩子似乎就像一根隱藏住的刺，誰也不去碰它，可誰也無法忽視它的存在，也不會忘懷碰觸到它的痛。
只是現在，是不是該將刺徹底拔出的時候了？
「請問……」
聽到突然傳來的聲音，正在感傷的三人都是一驚，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真抱歉，方才我就站在旁邊，聽到你們的對話。」一名面目俊秀的白衣青年對周鴻意人點了點頭：「請問……你是因為有重要的人去世了，才如此感傷嗎？」
「……算是吧。」雖然嚴格來說，他根本還不算活過。周鴻意看著眼前這名貌似文弱書生的青年。
白衣青年思索了很久，最後他從懷中掏出一罐看似墨水的物體：「……此乃驀霢墨，該怎麼說呢，是擁有非凡力量的墨水，若讓專業的畫師使用，甚至能作到化虛為實之效。這裡……是一次的分量，要怎麼使用，就看你們如何決定了。」
周鴻意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地看著青年，但白笑天倒是先伸手接過了在某個世界，引發了莫大爭端的墨水：「那……就先謝過了？」
「為何要將此物贈與我們？」周鴻意問道。
「是因為……我也想請教你們一些問題。」白衣青年有些躊躇地說道：「是……關於感情方面……」
「哎呀......這位少俠看來是有心儀的對象了呢？不如詳細說說？我也能給些建議啊？」
路宇忽然饒富興趣的湊上前，拉著青年就往一旁走去開始和他詳談起所謂的「感情問題」。
鴻意則看向手中的墨水，沉思。
化虛為實？這樣的墨水從未聽聞，但放在今晚就好像又有些可信。
筆墨之間，真能填補那道深深的刻痕嗎？
按照那青年的說法，只要有畫師說不定也能......如果，這就是今晚的奇蹟，那周鴻意決定──
「白兄，這墨水就送你吧。」
思量多時，周鴻意忽然開口。
「欸？這樣好嗎？」
「並無不妥......」
他拍拍白笑天的肩膀，輕笑：「比起我，白兄更適合拿著這寶物。」
就算化虛為實終究還是用來自欺欺人的假像吧？
也許，他真的一生也沒機會彌補那個缺憾，但不管畫得再像也仍然不是他和小妍失去的那個孩子啊。
假使真用了這墨水，就無疑是侮辱了那孩子的存在。周鴻意不願這麼作，他相信小妍也不會願意。
所以，如果真想彌補的話，倒不如早點回去陪伴小妍吧。
「等路兄回來，我們就一起尋找回去的方法好了......」
「……是啊，還是早些回去吧。」白笑天看著神色複雜的周鴻意。雖然他如此希望有什麼法術或什麼寶物能幫助周鴻意，但既然周鴻意決意如此，他當然更無法插嘴……
「周兄，等回去之後，再跟大嫂去掃一回墓吧。」
掃誰的墓，當然無須多言。
「這個自然……」
「然後再抱著大嫂，讓她在你懷裡痛哭吧。」不知何時回來的路宇說，而方才的白衣青年早已不知去向。
「……」這回，周鴻意跟白笑天都一同無語地看著路宇。
路宇只是笑了笑：「周兄，雖然我說得輕巧，不過，我可是跟你說認真的。」
「我們……先回去吧。」也不知接受了沒有，周鴻意只是淡淡地這樣說。
「那麼，我就再變一次戲法吧。」路宇笑道。
星空璀璨。方才三人佇立的地方，已沒有了三人的蹤影。在這奇蹟之夜，這三人驟然的降臨，似乎對於這個世界，或是他們本身，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然而，若說，奇蹟是存在於人心呢？或許這世界本是個沒有奇蹟的荒蕪存在，但是，在這三人的心中，那些許的改變，也許，是能夠為他們帶來所謂的「奇蹟」。
此刻，唯見夜空中，點點的星光閃耀……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